2017年11月>> 作家走廊
七月的回响
黄礼孩
2016年11月,在给伟大的沃尔科特和杰出的西尔泰什颁奖后,我想要继续为“诗歌与人”这个奖寻找到从判断意识的镣铐中挣脱出来的,为人类的诗歌书写拓展了新途径的诗人。这些年,在我评奖的视野内全世界有十几位重要的诗人,比如德国的恩岑斯贝格,就是我所尊敬的大诗人。他独立、犀利、干练、清醒,有着冷的锋芒,超然的身影和持久的歌唱。
2017年2月27日,我尝试着给汉斯·马格努斯·恩岑斯贝格先生去信,向他介绍“诗歌与人·国际诗歌奖”。这之前,汉学家顾彬先生给我推荐过恩岑斯贝格先生,他认为如果把诗歌奖颁给这位在他看来是“德语的鲁迅”的恩岑斯贝格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不过,他觉得恩岑斯贝格是否乐意接受我的诗歌奖,也是一件有难度的事情。对此,我既自信也忐忑,不知道大诗人在经历过人世间的大风浪和赢得更多的荣誉后,是否在意我们这个年轻的诗歌奖项。
传奇的大诗人汉斯·马格努斯·恩岑斯贝格于我如远方之镜,不是观看之物,而是现实的透视场。对于他,我略知一二。这之前,我阅读过贺骥先生翻译过来的诗人的诗歌,我忘不了一些直击内心的句子:“活人把骇人听闻的消息告诉死人”“一位侧耳倾听的囚徒/掩埋在我的肉里”“习惯的力量/支撑着权利的习惯”“我爱做梦的头/是一个/看不透的迷”“每一个残暴的警察身上都藏着/一个会心会意的帮手和朋友,/在他们身上也藏着一个残暴的警察”“云,没有恐惧,仿佛知道会有来世”……我意识到这样犀利又饱含深意的语言必然让诗人走向果实的欢呼。此后,我还读过居住在德国的姚月女士翻译过来的诗人的诗集《比空气轻》、小说《将军和他的子女》和他的传记《动荡:亲历20世纪60年代运动》。恩岑斯贝格之于中国诗人,多少是陌生的,与一些诗人聊起恩岑斯贝格,知道的并不多。怪不得,后来在与诗人见面时,他幽幽地说自己的知名度在中国不大。但诗人西川就不一样,他宽广的视野让他了解到目前哪些国际诗人是最前沿的最有影响力的。西川先生知道我要给恩岑斯贝格颁奖后说,恩岑斯贝格是国际顶尖诗人,他愿意接受“诗歌与人”的奖项,这个奖真正成了国内最有品、最具国际范的奖项了。翻译家李以亮很早就读过恩岑斯贝格的英文版诗歌,说他是二战后硕果仅存的诗人。德国战后文学有“三位一体”之说,这三人分别是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君特·格拉斯和创造了“角色散文”的马丁·瓦尔泽,另一位就是获得索宁奖的汉斯·马格努斯·恩岑斯贝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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